雪满天山路。

云梦无路杯中亦无酒 。

[荣易/易荣]怀表

易月生还记得荣慕生加入历史管理局后第一次出任务的情形。那时候的易月生还不是现在的NO.1易月生,不能够把所有的情绪都能隐于表情之后,更不是现在这般有着老狐狸这个称呼的人。虽然跟着小桃红些许时日,按压住了他一开始的有些傲的性子,其实也还是同之后相差甚远。


“要出师了?”易月生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杯茶,他也不算是倚老卖老的人,谈资历,易月生也尚不能这样做。他摸得清荣慕生的性子,虽然很多时候易月生也捉摸不清荣慕生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但是荣慕生只要没什么太过的动作,易月生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恩。”荣慕生应了一声,但手下动作没停,还在准备着这次行动需要的东西。虽然这是荣慕生进管理局之后的第一个任务,相对而言应当是容易一些的,但他还是做好了要见血的准备。


荣慕生在擦他的一把手枪,这把枪是荣慕生用的最顺手的一把枪,用了好些日子,因着用心保养,还是新的很。


易月生“啧”了一声,道,“擅于做旧东西,想不到保养这些物什还是蛮有一套。”


荣慕生在擦完枪之后,把枪对准了易月生,易月生不动声色地呷了口茶,末了,把茶杯往桌上一放,“茶凉了,先走一步,祝成功。”


荣慕生看着易月生走出门后,放下了手中的枪。


“对了,第一次任务成功了的话,多少得拿点东西谢谢我不是?”易月生的声音传来。


荣慕生又把手里的枪举起来。


入夜。


荣慕生前脚刚迈出来,下一秒就察觉到被人跟踪了。于黑暗中荣慕生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容,他蹙了蹙眉,手摸了摸紧贴着大腿的枪,他不想这么快就和这个人交手。他摸不清这个跟踪的人的能力,摸不清的,不能随便就暴露自己的身手。


即使他对自己的能力相当有自信。


荣慕生奔波了一个晚上,一夜倒是相安无事,那个人就是在荣慕生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荣慕生心想这个人也是完美主义者,距离把握的可以说是相当好,使得荣慕生既看不到跟踪者的脸,跟踪者也不会跟丢荣慕生。


第二天天刚亮,荣慕生决定去解决一下早餐,才刚刚坐好,他又感受到背后有着注视他的目光,回头的时候却又明明没有人,但是荣慕生可以肯定,那人还在不近不远的地方跟着,但是他就是摸不到那个人的踪迹。


像是在大海里捕捉这么一滴水滴,像在森林里找寻特定的一片叶子,像是在沙漠里面捡起特定的一捧沙。


那个人就这样融入在芸芸众生,不见丝毫痕迹。




这一次跟在后面的是三个人了。赶路赶了一阵之后,荣慕生这样判断到。


敌不动我自不动。


他还是自己走自己的路,万一真的要出手,他不一定不能全身而退。


他相信自己的实力。


……也相信易月生教给他的东西。


但是到了中午日头将将偏西,跟踪他的人突然又只有一个了,凭借着先前的记忆力,他判断出这个剩下的跟踪者是第一个人。


“奇怪。”荣慕生心道,这个人不应该同后来的两个人是一伙的,要么此人和另外二人有利益对抗,要么这个人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但是初入历史管理局并不久,尚没有多少人和荣慕生建立起利益关系或者其他的利用关系,再加上易月生在中间挡着,他想发展也是十分的困难。


易月生。


这个名字随着荣慕生的思考从脑海中蹦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荣慕生就认定了跟着他身后的人是易月生无误了。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易月生嘴上说着不看好他,任务失败算了别丢他这张脸,结果还背后给他耍小花招,帮他解决威胁。

一直到荣慕生任务完成,要拿的东西到手了,背后跟着的人才没了声响,荣慕生掏出来随身携带的手枪,放在手里掂了几下,道,“可惜了,一把好枪,居然没能用上你。”




而易月生这边到底还是放心不下荣慕生,一路上乔装跟在荣慕生身后,在荣慕生吃饭的饭馆身后瞧着他,在荣慕生行路的不近不远的地方跟着他,但凡荣慕生有那么一些被危险威胁着的人或者事,都会提前把这些给解决的干干净净。易月生明白聪明如荣慕生,这一路上这般的顺利畅通无阻,一定是有人插手,至于荣慕生有没有猜到是易月生,易月生尚且还没有之后觉察人心的能力,所以他不敢妄下推断,但是无论荣慕生有没有意识到,这个人情都是易月生他本人自己愿意送的,他也没想着要荣慕生有还回来的一天,可能这是易月生做的唯一一笔没有礼尚往来的生意。

易月生随意拍了拍衣服,将帽子扣在头上,找了个隐蔽地便离开了,在荣慕生回去之前,他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喝个茶,翘着二郎腿,等着这个小子回来,做出一番小日子多惬意而你荣慕生只能灰头土脸地在外面做任务的模样。

荣慕生只是迟了易月生半天便回来了,不过那时天色已晚,易月生才点上灯,泡了杯茶,找出来本小说翻了没两页。


“你这任务,简单的很。”荣慕生挑了挑眉,对易月生说到。


易月生不置可否,忍着一声“雏鸟”没有喊出来,只是点了点头,拿起茶杯呷了一口茶,“你做的不赖。”


两个人相顾无言一会儿,荣慕生决定先走一步,才转身走了一步,易月生一句话就轻飘飘过来,“慢走不送。”


荣慕生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末了,突然朝着易月生扔过来一个物什,易月生反应向来的快,一把接住了,在暗黄的灯光下,隐约看的出来是一个怀表,那怀表有着繁复的暗纹,抚摸过去却是光滑,手感舒服的紧,打开怀表之后,却没有意想之中正在走动的指针,只是一个虚有其表的空壳。


“你这?”易月生问出声。


“可以用来放你重要的东西。”荣慕生背对着易月生挥了挥手,伸着懒腰踏出门去,月色将他影子拉的很长,直直延伸到易月生脚下,随着荣慕生的走动,影子也随之抽离而去,离得易月生远了。易月生微微一愣,突然间觉得,他同荣慕生定是有一场分别,但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人间世事,以自己的力量尚不能撼动,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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